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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八章
其實莫姝安沒有想這麼早說出來的,她想慢慢來,讓兩個人的感情再深一些,或者等他們第一個孩子出生以後再開口,可是不知為何今日忽然說了出來,果然很多事情不是能計劃的,比如感情。
莫姝安緊抿著唇,看著秦景楠的眼,只有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她心中的緊張,就好像是被逼上了懸崖的幼年雪豹,害怕卻不退卻認輸,哪怕到了絕境也不露出絲毫的軟弱。
不知為何秦景楠又想起了自己畫的那隻松鼠,有著乖巧的外表,卻也有靈活的身手,有些狡猾卻又嬌憨。
秦景楠從來不輕易許下承諾,他覺得一個人,如果連自己的諾言都沒有辦法兌現的話,是最為可恥的,而且……他一直沒有告訴莫姝安,其實他覺得家中有一個女主人就足夠了,難道女人多了就不寂寞了嗎?
並非如此,就像是他的父皇,後宮有那麼多的女人,可是那些人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算計,又有哪個是真心對他的?那些愛和感情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。
秦景楠很喜歡看莫姝安這樣為自己緊張的樣子,就好像一縷陽光照進了他心中的陰暗處,讓他覺得自己是被在乎的,是被關心著的,就連每次想起母親的死而起的暴虐與陰沉都煙消雲散了似得,可是偏偏他又不捨得莫姝安這樣的緊張,心中嘆了口氣,恐怕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,已經陷進了莫姝安的感情中,這樣的感覺其實還挺好的。
「好。」
秦景楠從來沒有這樣慶幸他是可以說話的,有些話他想要親口說出讓莫姝安聽見。
「就我們。」
秦景楠用手指抹去了莫姝安的淚,然後舔了一下,有些苦有些澀,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甜。
莫姝安含著淚露出一個笑容,燦若春花,低下頭唇落在了秦景楠的眉心處,「說好了啊。」
秦景楠摟著莫姝安,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,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,滿足的抱著說道,「死生契闊,與子成說。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」
其實這樣的詩句,秦景楠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,可是今日卻這般自然的說了出來。
莫姝安閉著眼聽著秦景楠的心跳聲,眼淚止不住的滑落,她不想哭的,明明是高興的事情,可是卻怎麼也忍不住,在今天她也不想忍。
「執子之手,與子偕老。」莫姝安小聲說道,「秦景楠,有一日我們都會變得白髮蒼蒼,到時候我們一起看日升等日落。」
秦景楠恨不得把莫姝安揉進身體裡,「到時候我們一起走過雍朝的每一片山水。」
得償所願。
不論以後會受多少的苦,甚至沒有機會活到白髮蒼蒼那一刻,莫姝安都覺得足夠了。
等莫姝安睡著了,秦景楠才起身隨手披上衣服離開了房間,回到了自己院中換了一身正裝才去了書房,書房內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喝茶,秦景楠到了就行禮。
中年男人正是本早該離開京城的柳如昇。
柳如昇起身說道,「殿下。」
秦景楠笑了下,做了一個請的姿勢。
柳如昇卻沒有動,只是說道,「殿下先請。」
秦景楠點了下頭,坐了下來。
柳如昇這才在剛才的位置坐下,「不知殿下今日召見是有何事?」
秦景楠不是一個人來的,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侍從,那侍從樣貌敦實憨厚,秦景楠無聲對那侍從說了幾句,侍從開口道,「殿下言,我本以為是柳先生想要見我。」
柳如昇聞言也沒反駁只是笑了下,說道,「我倒是知道了,殿下如何說服我弟弟的傻女婿不參加科舉,而是自願離京為殿下辦事了。」
秦景楠眼神暗了暗,看著柳如昇,敲了下桌子,那侍從趕緊準備紙筆,並不是在嚴帝面前用的毛筆和宣紙,而是更硬一些的紙與炭筆,「因為科舉在他心中不是最重要的。」
柳如昇並沒有反駁,說道,「殿下應該猜到我今日前來的目的。」
秦景楠平靜地看著柳如昇,柳如昇心中不得不感嘆,若這個五皇子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