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65 我錯了(1 / 3)
岑猛很焦躁,手裡拿著手機,不停的看著時間。
從姨夫被推入手術室開始,他就不停的腦補著手術進行的畫面。
以他對鄭仁的了解……當然是最近一段時間的了解,急性梗阻性化膿性膽管炎切開引流,術程應該控制在一小時以內。
畢竟沒有太難的點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到了五十分鐘,他開始給二姨發微信。
得到姨夫還沒出來的消息後,岑猛坐不住了。
難道手術出問題了?難道鄭仁知道是自己的姨夫,故意拖延手術時間了?
岑猛的心沉了下去。
劉主任偏陰暗,有一次在酒桌上喝多後和岑猛說起過一件事情。
當時他拍著岑猛的肩膀,語重心長的說,手術這種事,想要陰一個人,不要太簡單。
隨便一點小手段,就可以讓患者術後多躺個三五天,還一點毛病都找不出來。
之後孫主任陰沉著臉,說起某三甲醫院的神經外科主任。他在科室里驕橫慣了,根本沒一個人看得上他。
有一天,該主任在賓館和小n開房,因為歲數太大或是吃了什麼藥的原因,不可描述的過程中突發腦出血。
在120急救車趕來的時候,他只說了一句話,不要把他送到本醫院,要去其他三甲醫院。
這人還算心裡有點逼數。
但這種要求,在醫生圈子裡面根本就不算事兒。因為他所在的醫院是全市技術力量最強的,所以很快就被轉運回本科室。
送到科室,被代理主任在頭頂開了一個大洞,做了鑽孔引流,還是去骨板的那種。當然,岑猛覺得這是劉主任心理太過於陰暗,才會這麼想。鑽孔引流是最常見的治療腦出血的術式,可不是隨便什麼什麼的。
術後送到icu,這裡的管床醫生是他親手發配來的一名神經外科醫生。
後來發生了什麼不清楚,反正那名icu醫生給他上了一個月的鎮定劑。帶著呼吸機,氣管切開、插管,在icu一直躺著。
不過他命大,icu所有流行菌都感染了一遍後,包括對所有抗生素都耐藥的鮑曼不動桿菌。
他還是熬了過來,最後出院,人也廢了。
或許是劉主任太過於陰暗,或許是他做了太多的虧心事,總是擔心有鬼,所以看問題比較偏激。這件事情在他心裡就成了一個節,總是擔心有朝一日自己也會重蹈覆轍。
之前自己對鄭仁……似乎沒到這步吧,岑猛回想,越想越是害怕,手指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。
岑猛開始憤怒了。
但他很快頹下去,回想這段時間自己對鄭仁的打壓,心裡一片冰寒。那場虛假的地震……讓鄭仁留下關腹……事後的打壓……這和殺父奪妻有什麼區別?
難道這種事情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麼?
有些後悔,還不如去請普外二科的孫主任來主刀做手術。
又過了五分鐘,岑猛再次確認手術沒有結束後,馬上給自己同學打電話。自己不去,麻醉師去看看現場,這點總是沒錯吧。
岑猛還有一絲理智,沒有做出讓他後悔終生的決定。
一小時零八分鐘,岑猛的同學進入急診手術室。
很快,他就接到一張觸目驚心的照片。
數不清的白色絲絛狀寄生蟲放在彎盤裡,微微扭動著,新鮮熱辣無比。加點蔥花,過油一抄就是盤菜。
竟然……竟然是少見的寄生蟲性的梗阻性黃疸?!
可是這麼多寄生蟲,鄭仁是怎麼活生生取出來的?
岑猛的水平和杏林園裡普通醫生水平類似,甚至還略有不如。
在杏林園看著直播,一千多人討論了半個小時才逼近真相的問題,岑猛怎麼可能得到答案。
「岑猛啊,你找鄭總做手術真是個明智的選擇。」岑猛的同學發來的微信。
這種讚揚,如果不是有一盤子的白色絲絛狀寄生蟲做背景,岑猛一定會血壓升高,心裡暴怒。
但那盤子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