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何以報德(1 / 2)
蘇曼卿驚道:「那……那怎麼辦?」那人笑道:「我當然知道辦法,不過卻不能告訴你。」蘇曼卿強自忍了一會兒,才道:「為什麼?」那人哼了一聲,冷笑道:「這還用問,你是洪月天的徒弟,還想讓我幫你?」
蘇曼卿心想不錯,便閉口不言,努力用師父教的心法口訣,壓制體內真氣。但不用強還好,這一下如同火上澆油,那氣團先前還只拳頭大小,此刻卻像皮球一樣膨脹起來,似乎要將胸膛炸開,他不禁叫出聲來。
那人冷笑道:「你強行壓制,這是自求速死。」蘇曼卿頭腦還算清醒,聞言奇道:「你怎麼知道?」那人得意的道:「老夫也是雲霞門人,你內功出了什麼問題,還能騙過我?」
蘇曼卿想不到他只問了幾句,便如自己親見一般,心中嘆服,暗道:「我若求他,不知道他肯不肯相救?」尚在猶豫要不要開口相求,卻聽那人接著道:「你只要答應老夫一件事,我便告訴你救命之法。」
蘇曼卿正是求之不得,頓覺眼前一亮,忙道:「前輩要我做什麼事?」那人道:「你對洪月天大罵三聲,然後拜我為師,如何?」蘇曼卿滿心歡喜,忽聞此言,怒道:「就知道你沒安好心,我倒是想大罵你這個老賊。」
那人笑道:「你不願意就不罵,我又沒強求你,既是如此,等著洪月天來救你吧!」
蘇曼卿不再說話,心中懊惱,暗道:「師父怎能救我?哼,沒有你幫忙,我也未必會死。」想是一回事,但真要做起來卻難,以他此時的武學修為,要想找出解決辦法,那是難上加難。有如一個初通醫理的大夫,尚處學習階段,哪來的經驗分析疑難雜症?想到此處,卻又忘了彼處,顧頭難顧尾,不一時,便已焦頭爛額。
忽然想起那日雪中偶遇的紅面老者,暗道:「他曾說過,我練功不得其法,假如照此下去,重則喪命,輕則癱瘓,難道是真的?有一次向師父問起,他只說那老者胡說八道,還將自己訓斥了一頓。自那之後,身體並未發現異樣,慢慢的也就忘記了,哪知道最終還是出了事。」
此時體內越來越熱,但身上並無一點汗珠,那人不失時機的嘆道:「可惜呀,你死了,老夫每天又要吃稀飯鹹菜,唉。」語氣之中,甚為惋惜。
蘇曼卿心中有氣,大聲道:「虧我每天給你酒肉,危難之時,卻看我的笑話。」那人笑道:「你這麼說,可不像洪月天的弟子,他常說人要大度一些,君子應當以德報怨,怎麼吃你一些酒肉,還要記掛在心上?」
蘇曼卿難受之極,不願意再跟他斗口,腦中胡思亂想,不禁冒出一句:「以德報怨,何以報德?」心想:「這世上以德報怨的又有幾人,大多都是以怨報怨,甚至忘恩負義,恩將仇報的也不在少數。嗯,恩將仇報,此人便是一個……」
但隨即一又想:「我只不過給他一些酒肉,這也算不得什麼,不過他不相助也就算了,畢竟與師父有仇怨,連帶恨上了我。但他何必在邊上冷嘲熱諷的,讓人聽了氣悶。以仇報恩還算不上,但一定是負義。」
他心中一痛,不知道是內傷所至,還是氣憤傷心,腦子裡一團亂麻。內功出偏之時,最忌胡思亂想,但身處其中的人很難控制自己的心神。蘇曼卿此時早已走上歧路,他自己尚且不知,還一味的心猿意馬,想入非非。
便在此時,不禁又想起了金石老君,暗道:「比起李前輩的遭遇,我這也不值一提。風秋簡才是真正的恩將仇報,禽獸不如。」忽然大聲叫道:「禽獸,豬狗不如。」
那人聽他語聲有異,不似常人,冷冷的道:「再不收攝心神,你便真是一頭死豬,連條狗都不如了。」這句話猛然傳入蘇曼卿的耳中,他心頭一震,暗道:「難道我就要死了?」
卻聽那人又道:「死了更好,少受些罪。心如明月夜,哪得是歸處?唉,……」又是一聲嘆息。
蘇曼卿似懂非懂,不知道他所說到底是何用意,但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,心想:「這不是金石老君所傳的歌訣麼?」但隨即便知不是,只是相似而已。那人所說的『心如明月夜,哪得是歸處』一句,內有哀傷之意,而歌訣中卻無憂
第47章 何以報德